我们有可能预见100年后的世界吗?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过去,在预测未来的时候,除了少数例外,我们总是犯明显低估未来的错误。1893年,曾有74位名人对下一个100年的生活进行了预测。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全部低估了科学发展的速度。在我们这个时代里,现代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的基础已经基本奠定了,至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些基本知识不会发生重大的改变;而现代的计算机科学、纳米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和量子理论,也为我们的预测提供了坚实的技术基础。这使我们相信,我们可以看到100年后世界的轮廓。
但是,人们对信息时代所做的若干预测却没有成为现实。例如很多未来学家预测“无纸办公室”,然而,只奖着一看任何一个办公室,你就会发现现在用纸的数量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我们再来看一下“可视电话”,在1964年世界博览会期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花了1亿美元去完善一种可以连接电话系统的电视屏蓦,你在打电话时可以看到对方,对方也可以看到你。这个产品仅售出很少,这是一个代价昂贵的失败。另外,也有人预测,通过互联网召开会议将会使面对面的生意洽谈不再必要,人们都在家里而不是在办公室里工作,城市几乎变为一座空域;“网络旅游”兴起,人们会整天躺在沙发上,通过互联网漫游世界和欣赏景色;还有人认为传统的媒体即将消失,因特网将会吞噬剧场、收音机、电视。然而,实际发生的事情并非如此。尽管在因特网上进行视频对话很容易,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并不愿意上镜头,城市的交通堵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糟;去外国旅游的人数打破了纪录;因特网改变了整个媒体的面貌,但是并没有消除电视、无线电广播和剧场的作用。
为什么这些预测不能成为现实呢?我猜测大部分人拒绝这些高级的方式是因为我所说的洞穴人原理,遗传和化石证据说明,看起来很像我们的现代人是10多万年前从非洲起源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说明,与那时相比,我们的大脑和个性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你拿出一个那个时期的人,在解剖学上他和我们是相同的;如果你给他洗个澡、再刮刮胡子,让他穿上三件套西装,然后把他放在华尔街上,他和其他人在外表上并没有任何差别。我们的需要、梦想、个性和愿望也大同小异,在10万年中恐怕也没有多大变化,我们仍然像我们的洞穴祖先那样思考问题。
我想说的是,每当现代技术和我们原始祖先的愿望发生冲突时,总是这些原始的愿望占上风。这就是洞穴人原理。
例如,洞穴人总是要提供“被杀死猎物的证据”,仅仅吹嘘一个大猎物跑掉了是不够的。一个到手的有血有肉的猜物,始终比跑掉的猎物要实患得多。奥似的,当处理文件时,我们总想保存一份打印稿。我们本能地不信任飘浮在我们计算机屏靠上的那些电子,因此会把电子邮件和报告统统打印出来,甚至在毫无必要时也这样做。这就是无纸办公室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
同样,我们的祖先喜欢面对面地会见。这有助于加强我们与其他人的联系,了解他们内心的情感。这就是无人城市也没有出现的原因。例如,一位老板可能想要仔细地品评他的雇员,通过在线网络很难做到这一点,但是以面对面的方式,老板就能够读到这个人的身体语言,获得有价值的信息。通过近距离观察一个人,我们就能够理解他微妙的身休语宫,发现他的头脑中正在想些什么,能感受到被此之间的关系。这是因为我们的类人张祖先,在他们能讲话之前的几千年中都是使用身体语言传达他们的思想和感情。这也能解释网络观光游览始终末能代替实地非游的现状。看一张泰姬陵的图片是一回事,亲自实地去看它则是另一回事。其中的理由是,我们古代的祖先总是希望亲自看到菜件事物或事情,而不依赖道听途说。依靠实际的身体体验而不是传言,对他们在森林中幸存下去是至关重要的。
此外,我们的祖先是打猎的人,因此,我们喜欢看别人,甚至坐在电视机前几个小时无休止地观看我们同类的表演,但是当我们感到别人在看我们的时候就会立即感到紧张。事实上,科学家已经计算出,当陌生人盯着我们看大约4秒钟,我们就会感到紧张;大约10秒钟后,我们甚至会对盯着我们看的人产生敌视。这就是为什么原来的可视电话会昙花一现。
可见,现代技术和我们原始祖先的愿望之间依然存在竞争,坐在椅子上看电视与走出去接触我们周围的事物之间的竞争。在这个竞争中,我们两者都需要。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网络空间和虚拟现实时代畅游,我们仍然有真人演出的剧院、摇滚音乐会,纸张和实地旅游。但是,如果有人拿出一张我们喜爱的歌星的免费照片和一张他的音乐会的门票,我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门票。这就是洞穴人原理:我们情愿两者兼得,但是如果要我们选择,我们会像我们的洞穴人祖先那拌,选择后者。
让我们再回到因特网刚刚创立的时候,当时人们普遍相信它将演化为科学和进步的论坛,结果它很快就退化成一个让人为所欲为的地方,这是可以预料到的。在部落中快速传播信息的基本方法是传言,今天,部落传言的规模被大众媒体极度放大了,在几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就能够绕地球很多次。因此,如果你想预测将来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只要想一想10万年前我们祖先的社会关系并将其放大10亿倍即可。现在,让我们开始遐想下一个100年。
(捣编自加来道雄《物理学的未来》,伍义生等译)
相见时难
王蒙
红色的油漆门,门上残破的兽头和钢环。南砖塔胡同甲14号,如今胡同的名称和号数都改了,然而,我认识它!
因为有这林槐树,三十多年来,它的风姿如旧,如同昨日。它叫做中国槐,用中国来命名,像中国一样古老、巨大、枝叶纷披、朴素。找到了这棵树就找到了她的童年,她的妈妈,她的爸爸。吊在槐树上的育虫,满地槐花。多雨的日子里,埚牛爬过留下的白迹……
“阿姨,您找谁?您找我奶奶吗?”一个胖胖的小姑娘从敞着的深红色油漆的门里走了出来,她已经看了蓝佩五一会儿了。她穿着小小的橘黄毛线衣,紫灯芯绒裤子,梳着两个抓婴。黑眼珠滴溜滴溜的,很有精神。
阿姨和您,这久违了的故国的亲热和文明!
他随着小女孩走进了院子。她大吃一惊,原先的幽雅而又有些败落的院子如今变得这样拥挤而且热闹。院中间是一个自来水龙头,洋灰水池子。四面都盖起了新房,房子挨着房子,房子外面又加益了、套上了简易的小房子。左一道铁丝,右一道废电线,上一道麻绳,下一道竹竿,全是为晾衣服用的。各家房前,还有装垃圾的木箱,装泔水的铁简、扫把、簸箕、蜂窝煤和煤气罐并存。屋顶上有讲究的亮晶晶的鱼骨夭线和自制的疲骨伶仃的几根筋似的电视机天线。不知道是谁家的收音机正在播送相声,哄堂大笑。“我说您甭介啦!”“我这儿都一个马趴啦!”这声调,这语气,才真有点老北京的味道。笑声,却比从前款亮、开放得多。
是这儿?
是这儿。不仅因为有门上的兽头和钢环,不仅因为有门前的大槐树,也不仅因为院里还有一个集萝架,这是仅有的见证了。地一进到这个院里,这里的土地,这里的客气,这里的太阳、风,这里的政头瓦块、石阶、木门,都有那么一股子热乎乎的味儿,都有那么一种揪人的心、为人的魂、叫人心疼、叫人不平、叫人喜,叫人爱的味儿。
“您找人吗?”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太太。地打量着蓝佩玉,问得就扰擦擦。她是从北面那高出杂的正房里出来的,那就是原先蓝佩玉和她的父母居住的地方。几扇大玻璃明晃晃的,从前可没有这么多玻璃。那时候主要靠糊窗户纸。窗户纸也是从麒膦阁买的,叫做“东方纸”,买东西的时候先要拒呼一声: “掌柜的……”
“啊,我来看一看,大婶。”蓝佩五好像有点难于出口, “您知道,大坤,三十多年以前,我住在这里,就是这儿,就您住的这儿。那时候没有这么多房子,那时候院里没有自来水,没有阴沟,只有阳沟……”
①“掌柜的……”她叫得多么好听啊,地这样叫过麒麟闹的老板,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她在那里买红模子纸,买毛笔,买粘笔头的松香,买“五百斤油”牌和“金不换”牌的墨,也买过窗户纸。
“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玻璃,……”她缝续说。一个中年妇女出来了,又一个穿者远动衫、故着人违苹面央克的小伙子出来了,又一个拿着剥开了皮的春张的男孩子。她的到来已经吸引了全院,人们有虑好奇,及至听她说了几句,大家都笑起来了。
“就是就是,早先这儿就是有一个垂花门……”
“藤萝架是原来的,藤萝可不是原来的啦,后栽的。那年盖房,小工把灰水泼到藤萝根上,这不是,给烧死了,后来我们又裁的。”
“您这是从哪儿来?您老没来了吧?听您刚才叫‘大婶),现在不兴了。要不您叫‘大娘’,要不您叫‘大嫂’,就是不叫大婶啦。”
“从……外国?”
“外国?哪个国?”小伙子的眼睛光了起来。
“……美国。”②她好像有点羞。
“真不近啊!大老远的,您还找了来。屋里坐,喝碗茶吧—我们也算您的前后街坊喽。再说,下回您再来,保不齐这个院就拆了呢!”
老人家是真诚的。对,不是大婶,只能说是大嫂了。转眼之间,蓝佩玉不也要变成这样老态龙钟吗?“谢讲,好的。”她进了屋,老太太一家住的是原先四间中的两间,又把其中一间隔了开来,变成两小一大,一明两暗,三扇铺极。就在这里,她看见了,在她五岁生日,爸爸给她买的一串香袋,上面是一个虎头,前额上绣着一个王字,然后是金丝线缠的纸粽子,然后是一个蓝缎子缝制的小元宝,再往下是鲜红的眷桃,长长的穗,香料用的是中药,③当然,不是巴黎香水。
爸爸……她伸出了小手。
小玉……爸爸张开了胳臂。
我找到了。没有了。“请用点茶。”
“谢谢您啦。”
“您看这个叶子怎么样?现在好茶可难买了。现在的人就是这样,有好的就不要赖的……”
茉莉花茶,老北京,在旗?她没好意思问。香袋是没有的。④拥挤的小屋里摆设得相当殷实。高高低低的木器家具,好像还散发着清漆味儿。沙发轻便而又实用,折叠椅和躺椅都是鲜亮的。酒柜里摆者泸州特曲和中国红葡萄酒,落地式台灯的灯罩上有好菜坞影星的剧照。墙角的三角几上有一缸金鱼。
是的,老太太说,她的儿子在饮食服务公司,她的儿媳妇在中医医院,蓝佩玉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称。这是她们的家,不是蓝佩玉的家。蓝佩玉已经远走了,她不再是这个狭小的却也是生气勃勃的房间的主人了。我再也回不来了。
他有点黯然神伤。下了台阶了,走过老架新藤,走过晾衣服的竹竿,走过自来水龙头……
1982年4月(有删改)
“屈平”为芈姓,屈氏,名平,字原。姓、氏本有分别,姓起于父系,氏起于母系。秦汉以后,姓、氏不别,合二为一,通称姓,或兼称姓氏。
B . “昭帝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 (《苏武传》“昭帝”为谥号。古代帝王死后,朝廷根据他们的生平行为给予一种称号以褒贬善恶。“昭”有容仪恭美、昭德有劳、圣闻周达之意。
C . “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 (《过素论》)“百越”是一个区域的泛称,古代越族居住在桂、浙、闽、粤等地,每个部落都有名称,统称“百越”,也叫“百粤”。
D . “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 (《五代史伶官传序》)“少牢”是古代祭祀的一种等级,指用猪、羊各一头。另有“太牢”,是用牛、猪、羊各一头。
惠王患之,乃令张仪佯去秦,厚币委质事楚。
材料一:
《孙武十三篇》,兵家举以为师。然以吾评之,其言兵之雄乎!其书论奇权密机,出入种鬼,自古以兵著书者竿所及。以是而揣其为人,必谓有应敌无穷之才。不知武用兵乃不能必克,与书所言远甚。吴王因庐之入郢也,武为将军。及泰、楚交败其兵,越王入践其国,外祸内患,一旦迭发,吴王奔走,自救不暇。武殊无一谋以弭斯乱。
若按武之书以责武之失,凡有三焉。《九地》曰:“威加于敌,则交不得合。”而武使秦得听包骨之宫出兵救楚无忌吴之心斯不威之甚。其失一也。《作战》;“久暴师则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且武以九年冬伐楚,至十年秋始还,可谓久暴矣。越人能无乘间入国乎!其失二也。又曰:“杀敌者,怒也。”武纵子骨、伯韬鞭平王尸,复一夫之私忿,以激怒敌,此司马我子西、子期所以必死仇吴也。勾践不颓旧冢而吴服,田单谲燕掘墓而齐奋,知谋与武远矣。武不达此,其失三也。然始吴能以入郢,及因胥、船、唐、蔡之怒,及乘楚瓦之不仁,武之功盖亦鲜耳。夫以武自为书,尚不能自用,以取败北,况区区祖其故智余论者而能将乎?
(节选自苏洵《嘉祜集·权书·孙武第七》,有删改)
材料二: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寐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已,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节选自《孙子兵法·谋攻》,有删改)
而武使秦A得听包骨之B言C出兵救D楚E 无忌吴之F心G斯H不威之甚。
尚不能自用,以取败北,况区区祖其故智余论者而能将乎?
言怀
陆游
炎火炽昆冈,类玉不受焚。
孤生抱寸志,流离敢忘君。
酿捷餐菊英,洁斋三沐熏。
孰云九关远,精意当彻闻。
捐躯诚有地,贾勇先三军。
不然费恨死,犹冀扬清芬。
愿乞一棺地,葬近要离坟。
[注]①九关:指宫阙,朝廷。②要离:春秋末吴国勇士,后世亦用以称壮烈之士。
很多人好奇,在哪里能更容易找到新物种?事实上,对分类学者来说,新物种的发现有时是“有迹可循”的,有时则是“意外之喜”。
进行野外调查时,学者在不同区域、不同类群里能发现新物种的概率存在着很大差异。在我国,横断山区由于地形地貌气候差异大,存在大量狭城分布物种,加上此前物种调查不够充分,发现新物种的数量远高于东部地区。而从类群上看,兰科、苦苣苔科等草本植物类群个体较小、生境特化,发现新物种的概率也就相对高些;高大乔木更加显眼,更容易被分类学者关注,想要再发现新物种就非常难。在动物界,相对于大型兽类和鸟类,发现新的昆虫物种____
①对某一个类群或者菜几个相关类群开展分英研究时,②由于近些年分予生物学技术的迅猛,③不少学者通常会对物种的样本进行分子测序。④而在测序过程中,⑤有时候会发现某个样本跟已知物种完全不同,⑥有时候也会发现有些样本的形态特征虽然几乎一模一样,⑦却并不属于同一个物种。⑧碰到这些情况,⑨分类学者就会进一步研究,⑩以确认该物种属于新的物种。所以, ____ 不如说是碰到新物种。
这天是草原上的天。草原毫无遮拦,这样开阔,这样坦率,只是一个劲儿地绿。天呢,却是变化多端。它常常显得离地很近,有时站在四不靠的草原上,总觉得天还是可以用手摸得到的,在大桥上看日落,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太阳如同从炉中锻出的炽热的铁,红得发白。沉下去以后,天边还久久地染着余光。
那云也奇怪。它仿佛不在天上,而在地上,应该说,就是在那天和地的交界上。像要往上飘,又像要往下落,让人摸不着头脑。有时乌云密布,天阴沉沉的,滴得下水来。忽然间云在空中活动起来,大块大块地往天边滑去,太阳马上就光灿灿的,照得人睁不开眼。天也骤然升高了,就是飞,也难得上去了。那些云,都集中到一堆,落到天地的边缘上,好像是谁在那刷了一笔浓墨。想来那里一定会下大雨,让丰盛的草原畅饮一番。再等一会儿,这一“笔”勾销了 , 却又在天的另一边,添上了一笔。这看不见的笔挥来挥去,云层就汹涌而来,呼啸而去.忙个不停。那施云童子、布雾郎君,以及四海的龙王爷,在这一带的任务似乎特别紫忙,我真替他们累得慌呢。
文中画横线的句子如改成: “草原毫无遮拦,开阔,坦率,一片碧绿。”语意基本相同,但原文表达效果更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