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dài口罩的城市；那是一座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城市；那是一座忽然间变得空旷的城市。整个城市只剩下一种颜色——白色。白色的被单覆盖了倒下的死者—— 甲 。白色的隔离服和白大褂白帽子，却始终坚守在最易被感染的岗位上—— 乙 。白色意味着竭尽全力的抢救，象征着生还的希望。在这一年的四月，使雪一般圣洁的白色闪烁出人性的光芒。
①dài（）口罩 ②空旷（）
甲 乙
（甲）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刘禹锡《陋室铭》
（乙）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周敦颐《爱莲说》
①有仙则名 名： ②谈笑有鸿儒 鸿儒：
③香远益清 益： ④宜乎众矣 宜：
①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②菊之爱，陶后鲜有闻。
①满天都是星光，火把也亮起来了。从山脚向上望，只见火把排成许多“之”字形，一直连到天上，跟星光接起来，分不出是火把还是星星。这真是我生平没见过的奇观。
②大家都知道这座山是怎样地陡了，不由浑身紧张，前后呼喊起来，都想努一把力，好快些翻过山去。
③“不要掉队呀！”
④“不要落后做乌龟呀！”
⑤“我们顶着天啦！”
⑥大家听了，哈哈地笑起来。
⑦在“之”字拐的路上一步一步地上去。向上看，火把在头顶上一点点排到天空；向下看，简直是绝壁，火把照着人的脸，就在脚底下。
⑧走了半天，忽然前面又走不动了。传来的话说，前面又有一段路在峭壁上，马爬不上去。又等了一点多钟，传下命令来说，就在这里睡觉，明天一早登山。
⑨就在这里睡觉？怎么行呢？下去到竹林里睡是不可能的。但就在路上睡吗？路只有一尺来宽，半夜里一个翻身不就骨碌下去了吗？而且路上的石头又非常不平，睡一晚准会疼死人。
⑩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只得裹一条毯子，横着心躺下去。因为实在太疲倦，一会儿就酣然入梦了。
⑪半夜里，忽然醒来，才觉得寒气逼人，刺入肌骨，浑身打着战。把毯子卷得更紧些，把身子蜷起来，还是睡不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好像黑色幕上缀着的宝石，它跟我们这样地接近哪！黑的山峰像巨人一样矗立在面前。四围的山把这山谷包围得像一口井。上边和下边有几堆火没有熄，冻醒了的同志们围着火堆小声地谈着话。除此以外，就是寂静。耳朵里有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洪大的又是极细切的，像春蚕在咀嚼桑叶，像野马在平原上奔驰，像山泉在呜咽，像波涛在澎湃。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⑫黎明的时候被人推醒，说是准备出发。山下有人送饭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一碗就吃。
（节选自《老山界》）
天上闪烁的星星好像黑色幕上缀着的宝石，它跟我们这样地接近哪！黑的山峰像巨人一样矗立在面前。四围的山把这山谷包围得像一口井。
寻找巫婆
乔正芳
①六岁那年，奶奶死了。她彻底成了一个孤儿。她手里握着一根竹竿，东一家西一家地转悠，讨口残羹剩饭。
②女人看见了，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竹竿，恨恨地说，女孩子，不能这个样子。想有碗体面的饭吃吗？先站直了身子，学会好好走路！
③女人收留了她。在这个临时的家里，她学会了自己洗衣梳头扎辫儿，自己烧锅煮饭，她甚至还学会了和面擀面条。
④劳累了一天后，女人换件干净衣裳，倚在灯下，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厚书看，她则在旁洗洗涮涮。女人偶尔扫她一眼，说，女孩子，就得手脚灵巧点，眼睛不好使，但心里一定要敞亮。
⑤大夏天，她跟女人到生产队的地里掰玉米。玉米地里密不透风，土布短衫一会儿便黏在了身上。将玉米背到打谷场，她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气，小脸红成了朝天椒，心里直冒火。她很想吃根冰棍。女人扔过来一枚硬币。
⑥去代销点要出了家门朝右拐，经过一条胡同，转向南，再经过一条胡同，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来了条大狗。女人远远喊，快蹲下摸石头。她蹲下身，狗颠颠地跑了。女人又喊，走稳点！步子要慢，心要静。只有一步步走扎实了，才不会摔跤。
⑦那天，女人领着她到村西的花生地里去拔草。经过一条小溪边，女人不吭声，她一脚迈进溪水里。她很生气，小声咒骂着，坏女人，坏心眼的巫婆。
⑧女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帮她抖了抖裤脚，理了理鬓角散乱的头发。女人说，万物有灵。大自然的生命都是有气息的，风有风声，水有水气，人有人味。只要懂得用心，就能感觉得到。女人还说，像你这样的孩子，老天没有给你的，你得自己努力一样一样去管老天讨回来。
⑨十四岁上，女人送她到了县城一家有名的中医按摩诊所，好说歹说，用一个老绿玉镯子给她交了学费。女人说，你在这里好好学吧，学不好不要回去找我！我可不愿养个吃闲饭的。
⑩女人走了，她一滴眼泪也没掉。这七八年生气受骂的日子，她终于熬到头了。她在心里默默说，再见，巫婆！
⑪仅仅过了几年，她便成了一个优秀的按摩师，深受顾客喜爱，并且有着不错的收入。她戴着墨镜，腰板挺直，满面含春，沉稳自信。她热情地接待每一个慕名而来的顾客——谁也看不出她是一位盲人。
⑫有个电器厂的小伙子爱上了她，他们结了婚。一年后，有了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她开了新店，生意越做越好。
⑬她成了当地的励志名人，报社和电视台纷纷采访她。请问作为一个残疾人，您是怎么做到的？每当有人这样询问她时，她便陷入了沉思。
⑭她决定回去找女人。那天她起了个大早，让男人带着她来到了她曾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
⑮可老屋早已坍塌，院子里长满荒草。她忽然热泪滚滚，第一次深情呼喊着，妈妈！我亲爱的巫婆妈妈！你在哪里——
⑯她张贴了寻人启事，寻找十五年前桃乡收养了一个盲人女孩的妈妈。消息发出后，有个顾客告诉她，在近郊一个垃圾场旁边，发现了她要找的女人。
⑰她去了，站在五月和煦的风里，她闻到了老人身上散发着的酸臭味，听到了老人哼哼唧唧的哭泣声。她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欲走。老人却摸索着爬到她的脚边，泪水鼻涕横流，求求你，媳妇，不要扔下我——我害怕！哭声悲凄，如一柄锋利的小刀。一下一下切割着她的心，那些遥远的难忘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⑱她俯下身，拉住老人干瘦的手，说，别怕，没人要扔下你。走，咱们回家!
⑲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春天的风吹拂着，处处荡漾着花香。她不由得挺了挺腰杆，耳边又似乎响起了妈妈的声音，站直了，好好走路！是人就要有个人样子！
⑳她弯起嘴角，愉快地笑了。
选自2020.02《小说月刊》（有删改）
①。
②她被女人送到城里学按摩，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励志名人。
③。
①这七八年生气受骂的日子，她终于熬到头了。（赏析加点词）
②哭声悲凄，如一柄锋利的小刀，一下一下切割着她的心，那些遥远的难忘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赏析修辞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