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吉镇,是极小一个镇子。
一断一断的,或砖或坯,只有一溜平房。平房之前的土街,不甚宽。走堂堂渔汉,扭俏俏渔婆。也摇鸭,踱鹅,跑狗,慢老者,快孩子,颇不寂寞。天雨了,天雪了,也要落在上面。秋日,湿湿泞泞,( )一街的黄叶。
土街,其实也是乌苏里江的一段堤岸。临水的一坡,是一排鞠向水面的柳树。这里的柳树,有诗样的名字,叫“江柳”。江柳的干上,早晨,晚夕,常牵着几只闲船。入冬,便要被渔汉子拖上来,扣在街边。扣船的底上,都要( )一层茸茸的雪被。很好看,( )在江边的柳,收不回了,任其冻住。春一到,这柳,那柳,依然要漂亮地( )给你看的。
小镇的西端,是一片兼作客栈的私家饭铺。我因腰有旧疾,得知那里有领颇热的火炕,经人导引,便歇在那里了。
这饭铺,说来,也是寻常的一家。有客,便是饭铺、便是客栈。单是多些陌生的话,多些格外的风景而已。无客了,淡淡地过冬春更换的日子就是了。